【瓶邪】长秋美大梦21 重要的话说三遍

  我现在明白,自己完全落入了被动状态,但我不打算再盲目向前。一是我无法判断身边的情况,二是闷油瓶选择在这里留下记号必定有其用意。不论当时他遇到了什么,他选择在这里做较长时间的停留,还能留下记号,至少说明在这个区域的某一个范围内,他能以他的能力做到完全的掌控。

  我不动声色从地上捡了几块细碎的鳞片,将自己的身子尽量腾空,卡在通道的中间处。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视觉的剥夺,我的听觉相对的灵敏了些许。

  通道里的声音是真实存在着的,一如我先前所料,它离我越来越近。

  我知道自己逃不掉,于是转过头来,把耳朵集中注意力地对准黑暗的通道方向。那悉索的声响在通道里完全寂静的环境里变得尤为清晰。不像是什么生物在爬行,硬要形容的话,更像是一个人被冻的不断地搓手的很脆的摩擦声。

  这太诡异了!更难受的是,我无法从对方的行动反应里听出它是否已经发现了我。反手摸到别在腰上的手电,筒身还有余温,关了可能只有几分钟而已。

  这种军用便携式手电的灯筒温度还是很高的,关键时候也能当烧火棍用,要不要冒险打开一试呢?我犹豫了几秒,那声音又近了些许,但中间没有停顿,听这情况不像是发现了我的样子,很奇怪。

  我最后还是不打算实施这个自爆式的计划,从口袋里掏了一片鳞片出来,扬手丢向了声音传来的黑暗里。实际上我什么都看不见,这一手完全凭感觉。

  鳞片很脆,打到地上发出乓的一声。很快那个摩擦的声音就停了。

  因为那个声音实在是太有特征了,我就算再紧张也很难忽略掉。它停的十分突然,整个空间一下子就又只剩我的心跳声了。

  既然能停,那肯定是一个活物,而且它肯定察觉到有一些不对劲了。

  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因此暴露。足足等了有五分钟,我的脚已经快撑麻了,那边还是没有动静。我的腰不好,这个弯弓一样的姿势能维持近十分钟已经快到极限了,现在十分痛苦。我开始怀疑是不是我那一手歪打正着把那个东西给打死了,不然就算是只老鼠,它也得发出挪动的声响吧。

  “好家伙,真有这么好运么?”我有点怀疑自己的手气。脑子里这个想法一过,顿时就放松了些,一不留神脚上就卸力了,踏着鳞片墙壁的脚在密密麻麻的鳞片上划出了尖锐的一声摩擦响。

  这一声的威力可想而知,我虽然竭尽全力没有爆粗,但犯了这么严重一个错误,心里防线直接就崩溃了。黑暗中的摩擦声响瞬间又响起。我猛的一瞪,又把自己恢复到卡在半空的姿势,但这完全是心理安慰,这种鸵鸟式的逃避方法肯定起不了任何作用。

  摩擦声响来到了我前方大概几米远的地方,我估摸着它停顿的位置,大致就在闷油瓶记号的边上。如果对方是个和我一样在摸黑前行的人,那么他只要往前再爬两步,再一抬手,就差不多能直接戳到我的鼻孔。

  但它不往前了,摩擦声在那个位置持续了十几秒,竟然慢慢地减缓并停止了。这一次,我说它是停止而不是消失,是因为我还是能听到很短暂的几声间断的轻响,以此证明那个东西并没有钻进墙里。

  寂静并没有持续太久,几秒钟后那个声音又再次响起。但不是摩擦声,而变成了类似于人微弱的呼吸声,像是刻意地压低了自己的声音。

  我盘算着再丢一片鳞片吸引它的注意力。这时,它突然发出了一声惊讶的吸气声,接着是一个女人用很轻的气音问道,“你怎么在这儿?”

  虽然声音很小,但她的情绪十分鲜明,是那种猝不及防的惊愕,一下我就呆住了。什么情况?真的是个人?

  出于谨慎,我没有回答,对面也没有再出声了,维持了又有一分多钟。

  我是不相信这里还能有活人,但苦于目不能视,我不得不告诉自己,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。

  “你怎么在这儿?”一片漆黑中,女人又十分小心地问了一遍。

  我郁闷无比。大姐,你爬过来就是在期望我回答这个问题?我觉得很奇怪,明明我们离的应该很近了,但听她的声音我却又觉得有点远,距离上不对。而且这话逻辑上也不对,如果第一次是在黑暗里不小心撞见了我,那她就没有道理问第二次,除非她也看不见了,重复发问只是在诈我回答,以确定我的位置。但如果她因为一些原因,没有失明,证明她真的看见我了,说不定还是拿着手电正照着我那种,但我什么也看不见。那就尴尬了,我期望不是第二种可能。

  我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我和她隔着大约两条手臂的距离,一个人拿着手电,一脸莫名其妙地照着另一个猥琐的卡在通道里的人的场景。

  又等了好一会儿,我没有感觉她有任何上前查看我的趋势,不仅开始怀疑她可能也失明了。我已经打定主意不会回应她的,我要采取绝对的主动权。

  果不其然她又开口说话了,“你怎么在这儿?”

  她问得十分迫切。事实上,在这样紧张的情况下被人追问三次,一般人本能地就会回应了。但我在听完第三遍后,却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。

  毫无疑问,这片地方减缓了我的反应速度,放在以前,可能我听第二句就已经醒悟过来了。但反应虽慢,至少我的头脑还是清醒的。

  我留意到她的三句话竟然没有区别,不单单指内容,而是从停顿,到语气间隙,再到音调的高低起伏,都几乎没有变化,是一种完全的重复模式。那感觉就像是对面放了个复读机,在重复播放一段语音,只不过播放间隔不一样而已。

  那声音第三遍后又恢复了沉寂,但我已经知晓那绝不可能是一个人。

  如果那不是一台复读机,就是一条鸡冠蛇。它此刻就在我的不远处,一遍遍地重复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,似乎在等我的回应。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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